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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族自尊与国画发展

 摘自青年时讯-2008年2月22日-收藏版

——刘墨对话崔如琢
采访人:刘墨 崔如琢
时间:2007年6月12日
地点:崔如琢先生寓所


 

    崔如琢(以下简称崔):国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我在浙江大学做过一个演讲,就特意谈到过这个问题。我说,若干年前,吴冠中先生提到“笔墨等于零”,这可以当作一个学术观点,无可厚非,在艺术的百花园里,可以有个人观点。但他说的“一百个齐白石赶不上一个鲁迅”,这就不是什么学术观点了,我们这些搞中国艺术的人也要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。任何国家、任何民族,不管国家大小,历史悠久与否,他必须有自己的主流意识,这事关民族尊严,何况我们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历史,不可能没有主流意识。我们不可以用一种混乱的思维来否定齐白石,也不能用这种混乱的思维将鲁迅和齐白石相比?因为这根本没有可比性。


    刘墨(以下简称刘):吴冠中说的“笔墨等于零”,他是站在造型的观点上来看的,这个“笔墨”造型的因素和我们所说的这个“笔墨”是两回事,我们说的这个“笔墨”是明清以来的这种概念,所以一提“笔墨”,中国画的意境、趣味都在里面,吴冠中说的“笔墨”只是造型的元素,所以他说的“等于零”也有他的依据。


    崔:中西方文化存在很大的差异,现在在美术教育方面也是很乱的,它把那种科学、经济、人文的文化、中国的传统等等混为一谈,这个根源我觉得要追溯到五四时期,再远到鸦片战争。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上,从鸦片战争到1949年,也可以说到“文革”结束,这一百多年是中国三千年文明史上的一瞬间,这一瞬间是中国文明史上最落后一瞬间。而现在大家以偏概全,把这一百年的落后当作三千年的落后,除了这一百年,我们中华民族无论在哪方面都是世界一流强国。鸦片战争后,我们科学落后,但这并不意味我们什么都不如人家。这就造成了中华民族的民族自卑感,包括很有成就的先生,比如像康有为、陈独秀、鲁迅、蔡元培,等等,都是觉得中华民族完了,只有向西方学习,全盘西化了。所以这种思维的根在历史。


    现在,大家的确应该冷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。一直到现在,美术院校学国画的还是要考素描,要学英文,以之作为考试的标准。


    还有就是当下的现代艺术问题,我认为现代艺术主要就是美国艺术,那美国的艺术是什么艺术呢?在冷战时期,美国情报机构就分析美苏的力量对比,苏联在政治、经济上绝对是不如美国的,科学上、军事上、综合国力上,苏联也不如美国,只有一点美国没有办法,那就是文学艺术,美国的历史太短了,一个移民国家。美国的当代艺术,比如说美国的行为艺术、观念艺术,我觉得这些东西已经把艺术混淆。所以这一点西方受美国影响很深。我在美国的时候,涂鸦艺术盛行,1980年代的纽约,地铁墙壁上涂上的都是油漆,脏兮兮的。这就是美国艺术,很典型的。


    刘:我和一个朋友还聊起,历史的发展按照黑格尔的说法,是正、反、合,这一百年是一个“反”的过程,前面的三千年是“正”的过程,那么现在就该是一个“合”的过程,关键也就是正本清源。我在给北大学生上课的时候,也提到这个问题,当我们要着陆到传统的这个跑道上时,我们的着陆点在什么地方,认清这个问题非常重要。


    崔:一个民族的文化发展史,包括艺术发展史,它不是一个直线的,是会随着一个国家的经济政治的变化而变化。像日本明治维新后没多少年就变成了一个强国了,而文化的要求就更高更深了,就不是一个表面的东西了。而现在的中国实际上大家还是在考虑表面的东西,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,我画的手卷,我作的盒子都是很讲究的,中国文化的内涵是很讲究生活的内涵的。你们刚才看到的两个小孩是我的书童,为什么我要找两个书童,因为画中国画的好多都不研墨了,连墨都不研了,拿着墨汁哗哗一倒,就画画了。国画不讲究墨能画出来效果吗?中国画那种很本质的优势都没有了。


    刘:中国文化里面讲究的是一种“贵”气,这个“贵”气未必是富贵气,对文人来讲应该“清”贵。“清”贵就得要一些物质条件来营造。所以说所用的签要用象牙的,要用锦绫把它裱起来,要有楠木的盒子把它装起来,这本身就是贵气的体现。我觉得一个艺术家,他本身应有清贵的情怀。比如我看一个读书人是否成功,首先看他有没有书卷气,一个人的清贵气、书卷气是很重要的。在中国文化艺术里面,如何变换气质这一点是很重要的。笔墨气和书卷气在当代中国绘画里面已经很少很少了。


    崔:现在还有个问题,你就拿贵气来讲,贵气的内涵在哪?文化的内涵在哪?你比如说乾隆,乾隆所追求的东西,他并不以个人的出身定,他得看你的艺术。艺术本身贵气的文化内涵,比如过去的平民没有钱,住茅草屋,但人依然追求那种中式的情感,像四合院、那种皇亲国戚那种很讲究的庭院。所以这个贵气,它的内涵是什么,是不是说为贫下中农服务的就是好的?20世纪50年代的一个弊端,就是讨论花鸟画和山水画有没有阶级性,能不能为人民大众服务。这种观点本身来讲就是错误。像邓小平讲的,知识分子也是劳动者之一,脑力劳动啊。现在的艺术都以西方的标准来衡量,包括艺术市场,一说西方人肯定了,一说在西方买多少钱,就怎么怎么了。去年在香港,我的画拍出去,1500万。

    因为那个价位在当时破纪录了,我就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,记者招待会上我谈了几个观点,第一这个价位应该是企业的,毕加索的《拿烟斗的男孩》卖到1.04个亿,梵高的画已经买到了上亿美金,美国当代活着的画家能卖到四千万美金,我说我这卖到两百万美金没有什么好标榜的,我们历史上很多伟大的艺术家,连毕加索的零头都没有,我们的有关机构、我们这些实业家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文化上。我当时举了一个这样的例子,你呢是美国总统,我是中国元首,我们在那喝茶,旁边可能还有一个西班牙首相,我们在聊天,聊经济聊政治也可以聊艺术。西班牙总统说我们毕加索一张画能卖一个亿美金,美国总统说我们的波洛克可以卖到五千万美金,而我们宋朝赵佶的画才卖到三百美金。作为一个国家的元首,一定会脸上无光。这个文明古国,我们的经济也在不断的起飞,可是我们的艺术家,历史上的艺术作品这么便宜,是艺术水平低吗?GDP增长再快,我们文化艺术也要引起重视。中华民族和平崛起,文化也应该和平崛起。没有文化做底蕴,没有文化作背景,不管是国家还是个人,都会被瞧不起。


    刘:对这个研究生教育制度,我倒是有点看法。因为整个研究生教育制度,它不是为艺术类设计的。在英国,比如说硕士研究生,他是一年或两年就毕业了,是培养学生的技能,本科生是接受高等教育的,研究生培养的是在接受高等教育之上的专业技术。在国外,创作性的专业,连硕士都没有。


    崔:艺术没有博士生。


    刘:有一个人问我,他说,如果这个艺术要和这个人的人品要和在一起讲,那么这个蔡京、康生你怎么解释呢?我说这还是比较好解释的,如果中国书法史里面不写这个康生、不写这个蔡京,会不会影响到书法史的完整性?如果不写齐白石、不写吴昌硕,那么这个艺术史就是不完整的。


    崔:对一个人的评价,放在历史上讲,因为以前的标准是很混乱的,尤其是介入政治以后,这个标准就更混乱了,历史究竟是怎样,谁也搞不清楚。


    刘:人品的好坏,要从人本的角度,而不是从政治立场的角度,在1945年、1946年之后,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,就是知识分子的转变。在陈寅恪这些人身上,我们看到他们是有气节的人,这个气节来自于他自身的文化修养。他可能有政治倾向,但这不是政治立场。但是从内战之后,知识分子就必须选择政治立场。像朱自清,他写过一篇关于“气节”的文章,他说,过去我们讲气节,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在一个立场上,这个立场就是人民的立场。所以这个政治立场就把知识分子原来所推崇的气节和人品观改变了。这样一种改变,引起重新评价历史人物的问题。如果我们用政治的立场看过去的话,即用现在的尺子去量古人,像赵孟頫、王铎都会有问题。


    崔:我认为无论是从政治上还是艺术上,他们的认识都有局限性,有历史的局限性。没有一个完美的人,要求一个艺术家方方面面很完美,怎么可能?他在几个点上有超人之处,已经是不简单了,所以,近百年的艺术大师,要微观地去看,没有一个是完美的。我们要宏观上去看他在历史上的作用,其实他们都是很伟大的,齐白石很伟大,潘天寿很伟大,李可染很伟大,张大千也很伟大。


    我最近刻了一方印,这其实也是我的座右铭,就是“四主人斋”。我从四个方面来分析,首先,作为一个人来讲,第一点要学会作身体的主人,所谓身体的主人,不是说很健康就行,你要会生活,要会享受生命。要知道养生,养生是一种文化,是一种智慧,第二,要做精神的主人,你要作自己的主人,要做自己艺术的主人,你要有自己的艺术风格,有自己的美学思想,不能被别人左右。第三,要做物质的主人,要作财富的主人,要有创造财富的能力,但是创造财富只是一个过程,要知道如何去享受财富。摩根集团的一个祖师爷说“当人临死的时候,还积累着大量的财富,那是上帝对他的惩罚。”没能把自己积累的财富用作有意义的方面,就说明自己没能作好这个财富的主人。所以不仅要作精神贵族,还要作物质贵族,我觉得这一点是中国传统文人在这一点是有缺陷的。第四,要做家庭的主人。因为我一直认为中国画家首先应该是个哲人。我在美国就不学英文,英语够用就行。在那个环境里,不能完全靠自己的专业生存,要靠自己的哲学头脑在那个环境生存,那威力就大了。


    刘:卡耐基的《成功之道》,就只把专业技术作为三分之一还不到。


    崔:我觉得文人的最高境界是一种思维、是一种思想,所以我们看中国画,谈笔墨,不是只讲任何用笔用墨,这只是一个技巧,我们的笔墨是一种精神,是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综合理解。吴冠中是从技巧上去理解中国笔墨。中国画里的笔墨不仅仅是用笔用墨,这要从哲学上去理解,因为东西方的美术史的两个不同的概念是,西方应该是以科学为基础,比如说达-芬奇他是一个数学家、科学家、建筑家,同时又是一个画家。中国不同,中国的好多文人他本身就是哲学家、思想家、文学家,如果没有在其他方面的修炼,拿着石涛、八大的画给他看,根本就看不出是真是假。所以只是单纯的画画,单纯的写字是不行的。中国画到最后,不是在表达技巧,而是在画自己的修养。为什么现在有很多画家越画越差,美院的好多人都是在制作,再怎么制作也没有一个能赶上徐悲鸿的。

    现在的思维混乱、标准混乱,明明不行还得说他好。所以现在该讲的就要讲,不要搞得连标准都没有了。当然我们做的还很有限,因为学无止境,中国的文化太博大、太深奥了,就是用一辈子也不见得在哪些方面有突破,但是标准不能放低。现在值得庆幸的是,不管怎样,国家画院举的是黄宾虹的旗子,中国美院打的是潘天寿的旗子,北京画院打的是齐白石的旗子,这点是很值得庆幸的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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